徐沪济教授，现任海军军医大学附属长征医院内科教研室主任兼风湿免疫科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内外知名的风湿免疫专家，我国风湿免疫界的领军人物之一，也是清华大学临床医学院常务副院长、清华大学临床医学学术委员会主席、清华北大生命科学中心研究员。

毕业于第二军医大学，徐沪济教授曾赴澳大利亚Flinders医学中心攻读医学博士学位，研究一种特定抗体在风湿病（影响关节、肌肉和骨骼的炎症）中的作用。毕业后在该医学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之后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医学研究所和昆士兰大学从事临床和基础研究工作，通过澳大利亚医学会考试获得在澳行医资格，先后任高级研究学者、国家健康和医学委员会研究员、教授，2008年后全职回国工作。徐教授回国后创建了第二军医大学长征医院风湿免疫科。

徐说，CAR - T细胞试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他对风湿性疾病的潜在原因很感兴趣。他的团队治疗的女性患有难治性炎症性肌病。这些人患有一种导致皮肤硬化并影响许多器官的系统性硬化症。

在进行了第一次治疗后，徐沪济教授团队紧张不安。

“我们睡不着觉，因为所有这些病例都是重病患者，”中国上海海军医大学的风湿病学家徐沪济教授说，他们在9月份发表了一种革命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细胞疗法的第一批结果(X. Wang et al. Cell 187, 4890–4904; 2024)。

在接受工程免疫细胞治疗两周后，第一位患者——一位患有以极度肌肉无力为特征的衰弱性疾病的女性——告诉护士，她已经恢复了足够的力量，可以举起手臂和梳头。另外两名患有不同疾病的男性接受者表示，他们的症状在几天内开始消退。据徐说，六个多月后，这三位患者的病情都得到了缓解。“我们现在放松了一点。”

这种被改造过的细胞被称为嵌合抗原受体（CAR） T细胞，被设计用来寻找和消灭B细胞，B细胞是一种免疫细胞，有时会在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身上横行。CAR-T细胞疗法被广泛用于治疗涉及恶性B细胞的血癌，但它也显示出对自身免疫性疾病的一些希望。

去年，德国的研究小组透露，他们使用CAR - T细胞治疗了至少15名患有多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患者，取得了惊人的成功。徐的试验与上述试验不同，因为它使用了来自独立捐赠者的细胞，而德国的研究小组使用了来自接受治疗的人的细胞。如果成功的话，供体策略将允许大规模生产CAR-T细胞疗法，降低其成本并扩大其覆盖范围。

“他非常勇敢，”上海华东师范大学（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免疫学家Du Bing说。Du Bing是研发试验中所用细胞的团队成员。Du和他的同事使用CRISPR-Cas9基因编辑工具从供体T细胞中敲除5个基因，以防止移植细胞攻击或被宿主身体排斥。他们联系了几位医生，请他们尝试用这些细胞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除了徐教授，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北京清华大学免疫学家Xin Lin表示，徐的意愿来自于他的临床经验和对背景研究的熟悉。Xin Lin也开发了来自供体的CAR - T细胞，并正在与徐合作进行治疗狼疮的类似试验。“他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医生，”Xin Lin说。

对于接受治疗的三个人来说，结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些细胞进入了新的宿主体内，而受体没有经历任何与CAR - T细胞疗法相关的危险副作用，比如有时在癌症患者身上观察到的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

德国埃尔兰根大学医院（University Hospital Erlangen）的免疫学家Georg Schett说：“这是一个重要而有意义的发现。”他参与了针对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患者源性CAR-T疗法的测试。

供体来源的CAR - T细胞比患者来源的CAR - T细胞更可取，但它们在癌症治疗中只显示出有限的成功，可能是因为它们在体内的存活时间不如来自受体自身的CAR - T细胞长。徐的论文表明，供体细胞可能在自身免疫性疾病中发挥更好的作用，但正如Schett指出的那样，徐和他的同事只报道了一小部分接受治疗的个体，而且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说，捐赠者提供的治疗方法要想有价值，效果就需要持续下去。

徐的团队已经对另外24名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进行了类似的治疗。他希望这种治疗方法能够应用到那些患有轻微疾病的人身上。“我们有一个计划，”徐说。“我们真的希望这项技术得到广泛应用。”